第三十七章 江湖情路先天境

公孙玄 / 著投票加入书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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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三十七章 江湖情路先天境

    在就酒坛落地的瞬间,关向云一拳猛击向张狂!

    张狂出手了,他出的是剑。

    绝剑。

    从来没有人能让剑如此凄厉,仿佛他用的不是剑,而是摧人心魂的悲哀!

    凄厉而悲哀的一剑!

    只是一现,剑光便消失不见。

    似流星,在灿烂的瞬间消陨。

    张狂的剑已回鞘,而关向云的刀从未出过鞘。

    关向云倒下了,他的脸上带着一丝解脱似的微笑。他的血,几乎瞬间将地面染红,血,红得那么鲜艳,那么美丽!

    张狂走了,狂奔在寂静无人的巷道中,突然俯身扶在墙上,呕吐了起来。

    这是他毕生第一次,杀死一个与他毫无恩怨的人!

    一个仿佛甘心被杀的人!

    这一刻,他终于了解到孟星魂杀人后的心情,的确很不好受!

    张狂真正地踏入了江湖,没有回头路的江湖!

    抚了一下关向云的追魂刀,张狂止住了呕意,闭上了眼睛,深吸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“你出来吧!”

    公孙婉儿自暗处走了出来,她没有说话,站在张狂身后。张狂睁开眼,转身问道:“还有什么事?”

    公孙婉儿叹息了一声,言道:“你的样子,好像很痛苦……”

    张狂苦笑了一下,又背转过身,声音喃喃道:“我痛不痛苦,又有什么关系?”

    忽然,一双手从后面环住了他,公孙婉儿伏在张狂的背上,轻声道:“对不起,对不起……”

    张狂身子一僵,惨笑问道:“何苦?何必?”

    公孙婉儿似在掉泪,嘴里反复的便只有对不起三个字。

    夜幕降临,夜色凄迷。

    公孙婉儿放开了手,张狂转过身去,口中问道:“复国对你来说,真的这么重要吗?”

    公孙婉儿低下了头,幽幽地道:“你不明白……我自幼时,接受的所有,都是为了复国……”

    张狂仰天轻叹:“画地为牢……画地为牢……”

    镇南王说的是对的,世道人心,又有几人能看得穿?

    张狂望着公孙婉儿,道:“不管你如何决断,我都会帮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嗯……”

    张狂自嘲似的一笑,世道沉浮又如何?人心险恶又如何?自当决然跃身,张狂从不后悔自己的选择。

    他爱上了她,义无反顾!

    纵是情烈如火,被火烧得遍体鳞伤,他也绝不会回头!

    情之一字,最是伤人,但也最是**。张狂并非多情之人,但无疑,张狂是专情的人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郢阳繁华如昨,笙歌夜舞。

    而张狂的房间却很静,张狂躺在床上,真气运遍,只觉经脉充盈,满神照京。

    福至心灵,引导真气有闾尾至玉枕,灵台空前清明!

    但奈何,天地始终稍差一线。

    将心一横,真气遍布周身,张狂的额头微亮,而张狂闭紧了双眼,全神运转着帝释天经!

    脑海中闪过经书里的一句话,泥丸宫开,天地自现,天地之桥,是谓任督。功贯三焦,玄关通神。一气凝神,化虚夺元……

    张狂猛然睁开眼睛,双目似电飞掠!凝瞳成剑,气通天地!

    张狂忍不住仰天一声长喝!

    声浪掀翻了屋内的桌椅,气劲之强,教人骇然!

    张狂终于……真正地踏入了先天之境!

    真气沛然奔涌,灌至丹田,气海訇然大开,直冲冠顶。张狂的头发无风飞散,倒竖而立!

    紧接着,他的骨骼“喀喀”作响,一阵剧痛袭来。

    张狂闷哼了一声,运功引导着。

    脱胎换骨,洗筋伐髓!

    一阵又一阵的剧烈疼痛侵袭着他,可是,张狂仍旧咬牙坚持!

    就像全身骨骼被不断地打碎,重合,再打碎,再重合……

    一炷香,两炷香……

    不知过了多久,张狂才缓缓睁开眼睛,起身坐起。公孙婉儿不知何时立在了床边,见张狂起身,口中道:“你的功力已是一流,而且,你已有攀登天道的资格!”

    先天之境与后天之境,无疑于天壤之别。后天有竭尽之时,而先天,则为无穷无尽!

    若后天之境是涓涓细流,那先天之境便是长江大河!

    是谓先天道生,有物混成。

    这一物,便是先天真气。世言天清地浊,后天真气杂驳,而先天真气却是至纯!

    张狂只觉耳目如神,五觉有如万物齐动!这便是镇南王所言,通五觉!

    张狂变了,倘若原本他是出鞘的兵刃,尽显锋利的话,现在的他便仿佛他在鞘中的剑,敛尽锋芒,然而,一出便是惊天之剑!

    现在的他,更像是一个儒雅之士,翩翩公子。

    张狂鼻中嗅到异味,方才感觉到自己周身覆着一层焦黑的油脂。异味便是由此而出。

    不过,房中已备好了热水,自然是公孙婉儿所为。

    待张狂换了两便热水,方才洗尽。

    一见天色,已是昼亮。

    而今日,便要送舍脂离开郢阳!

    日正当中,郢阳的渡口码头往来船只多不胜数。

    舍脂嘟着嘴,一脸的不情愿,向公孙婉儿问道:“公孙姐姐,我可不可以留下来?”

    公孙婉儿蹲下身,轻抚了一下舍脂的头,笑道:“傻丫头,你要尽快学好武功本事,才能帮到姐姐和你张狂哥哥……”

    舍脂认真地想了想,才缓缓点头道:“好吧,舍脂一定好好学武,将来帮公孙姐姐打坏人!”

    然后,舍脂看向张狂,上前问道:“张狂哥哥,你不高兴是吧?原来你很爱笑的,今天都不笑,是不是舍不得我呀?!”

    张狂心中也不知是何感触,对舍脂笑了笑,言道:“是啊,你这小馋猫走了,就没人陪我吃宵夜了!”

    舍脂也一笑,说道:“这就是了,多笑一笑,是否心中舒畅了许多?”

    不等张狂说话,舍脂忽然对张狂做了个鬼脸,然后一蹦一跳地上了商船。

    舍脂在船上对立在岸边的二人挥手道:“公孙姐姐,张狂哥哥,保重,记得快点回来看我!”

    二人目视商船渐行远,过了许久,才听公孙婉儿道:“我们走吧……”

    “去哪儿?”

    “太守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