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冷清羽被问的有些慌张。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。”
她求助般的抓住儿子的手，“今天要不是你带我过来，我都不知道，原来我的女儿一直生活在这样的地方。”
“那爹知道吗？”
陆长卿突然问。
“他？”
冷清羽愣了一瞬，“他肯定也不知道。他怎么会知道呢？你们那个时候小小的一个，他又怎么知道是抱错了！”
“可是他，一直很喜欢陆知意不是吗？”
这些天，陆长卿想了很多很多。
一开始他也觉得应该是一场意外。
可是回想起这么多年的经历，他很难不怀疑他爹陆廷恩知道些什么。
冷清羽赶紧替丈夫解释：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。你是怪你父亲这些年来对你不好。
可是长卿，你要理解为人父母的难处，你爹也是希望你能够早日独当一面，才会对你那么严格。”
看着面色慌张的冷清羽，陆长卿不忍心再说什么。
这些年来，爹就是娘的精神支柱，不管是谁，都能看的出来爹对娘的用心，即便那个男人对自己不好，至少他对娘还是好的。
“我不想争论这件事。”
他说，“现在要怎么办？你们要认回亲生的女儿吗？”
“当然！”陆夫人说，“不管她愿不愿意，我都想让她做回我的女儿，我想要好好的补偿她。这么多年，是我对不起她！”
“那我们今天还是不要打扰姐姐了。”
陆长卿看了看院子热闹的场面，“今天是姐姐高兴的日子，我们改天再来。”
说完。他吩咐车夫调转车头，两人又回到了魏宅。
魏府，冷清心一直在院子里踱来踱去。
她不知道他们这次去了之后，姐姐会是一个什么态度。
见到两人回来，冷清心一把抓住姐姐的手：“看到那个孩子了吗？”
“看到了！”
冷清羽的手还在发抖。
“那你怎么说？你觉得她是吗？”
冷清心追问。
“她一定是我的孩子，我要把我的孩子认回来。”
冷清羽语气坚定。
“只是，今天是他们家的大日子，长卿说不要去打扰，我们明天再去。”
“那侯爷他……”
冷清心有些不放心。
人人都知道，侯爷最宠爱的就是陆知意这个女儿。
从小给她请名师，培养她学习琴棋书画，大一点后，还带着她在外面走动，就连淑妃娘娘都十分喜欢她。
这样的女儿，如果和侯爷说不是他的亲生女儿，侯爷能受得了吗？
“我已经想过了，”
冷清羽说，“认回欣染以后，知意也还是我们的女儿，就当作是家里多养了一个女儿，这不是挺好的吗？”
“娘，那你想过没？家里多了一个女儿，对外面要怎么说？
说陆知意不是你亲生的？还是说我姐不是你亲生的？
你能保证对我姐和对陆知意一样好吗？”
陆长卿为叶欣染抱打不平。
“这……”
冷清羽显然还没有想到那么远，听到儿子的问题，她突然愣住了。
冷清心看出姐姐的为难，忙打圆场道：
“欣染肯定是亲生的，这个毋庸置疑，至于对外面怎么说，这个问题我们慢慢想，不用急于一时。”
冷清羽从来没有这么为难过。
一个是她养了十八年的女儿，一个是出生后，一直流落在外的亲生女儿，两个都是好孩子，她不忍心伤害任何一个。
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，肯定是叶大成夫妇。
很难想象他们当初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思交换了两家的孩子。
亏自己这些年对他们这么好，他们竟然敢做这样的事！
虽然孩子无辜，可是他们两个人却罪无可恕。
“那个叶大成现在住在哪里，我要去找他问个明白！这些年我冷家给他的好处也不少，我要让他全都给我吐出来！”
“他死了！”
陆长卿的话令冷清羽大吃一惊。
“他怎么会死？之前不是还往京里送信了吗？”
“确实是死了，刚死不久。”
冷清心也说。
事关叶欣染，这件事她一直关注着，所以很清楚，
“准确的说，叶大成是生死不明，但是他的夫人和女儿确实是都死了。至今没有找到杀人凶手。”
“还有一件事。”
陆长卿说，“我姐姐的邻居家，不久前刚发生了一场火灾。
虽然最后县令判的是情杀，但如果那场火再大一点，很可能姐姐也会有性命之忧。”
怎么会这样！
冷清羽的震惊之情无法言说。
“听起来，像是有人对叶家下了黑手，连欣染都不想放过！”她道。
陆长卿点头，“确实如此。”
“可能是叶大成在生意场上得罪了什么人！”
冷清羽说道。
这些年她经营布庄，生意场上什么样的肮脏事都见到过。
叶大成贪心不足，惹上了什么人，也未可知。
“这只是其中的一种可能，”陆长卿冷冷的说道，
“还有一种，是有人想杀他们灭口。
能做的这么绝的，肯定是一件很大的事！
也许是家中的耻辱，也许是孩子身世的秘密，那个人一定是不想因为叶家，影响了他的前程……”
“不可能，他不可能这么做！”
冷清羽闻听此言，双腿一软，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。
她知道陆长卿话里的意思。
可她根本就接受不了这种可能性。
如果陆长卿说的是真的，那说明从十几年前，甚至从他们刚成亲的时候开始，陆廷恩就一直在骗她。
可人心都是肉做的。
他就算是想骗自己，也不可能骗了这么多年都没有破绽。
他要是想骗自己，又何必做到如今这个份上？
关心是假的，难道这些年的恩爱也是假的吗？
想到这个问题，冷清羽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手狠狠的捏住了。
疼的她几乎要晕倒。
“陆长卿，我不管你在想什么，以后，都不允许把这种事，怀疑到你父亲的头上。”
冷清羽看着自己的儿子道：
“他再怎么说也是你的父亲，是我的夫君，我和他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，我知道他的为人，他绝对做不出来这种事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