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十四章 血匙地宫(上)

惹得的写字 / 著投票加入书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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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我们面前的左啸海,似乎大势已去。徐子舍命一搏,让他利用毒蛇突袭抢牌的计划落空,周围都是我的朋友,他既抢不到牌,也阻止不了我毁牌。更何况,朱小花的快刀还架在他的脖子上。

    想起我爷爷的遭遇,我提醒朱小花,千万不要碰到那些绿色长毛。

    左啸海眼里流露出不屑的神情,说:“一定是徐三告诉你的吧。怕什么,要是我的长毛会传染,这里会走路的,早就都跟我一样了。”

    朱小花说:“左爷,我们也不想难为你。冤家宜解不宜结,不如你让我们出去,此前的恩怨就一笔勾销。”

    左啸海转着他的绿毛脑袋,把我们每个人都看了一眼。眼神逼人,倒像现在控场的人是他。

    看过我们每人后,他说:“别忘了,我在这里多年,这里的主人是我。”

    路不平说:“那你是主人,也没看你端出好酒好菜招待我们呀。你还不如江老。”

    江河生听了,笑道:“承蒙夸奖。”

    路不平说:“不客气。我是看不惯这绿毛老儿。”

    这俩家伙居然还一唱一和起来了。

    左啸海阴笑一声,两手在木轮椅的两侧一拍。椅子坐垫那里突然骤降到了接近地面的高度,左啸海的脖子也暂时离开了朱小花的刀。

    朱小花赶紧将刀身一转,想朝左啸海肩、颈处斜砍下去。可是,他刚一降落,椅子的双轮就迅速朝后滚动,又让朱小花落了空。

    一系列变化的发生,几乎在瞬间完成。朱小花动作本已算快,但无奈还是差了半步。她提刀再抢时,鼠标也反应了过来,快步朝左啸海冲去。

    小木轮转速极快,很快就让左啸海退到了石壁前,也就是他出来的那里。但石壁并未像前次那样打开,左啸海将椅子一转,下面的地就突然陷空,椅子就同他一起掉了进去。

    朱小花还想跟进,但被鼠标拦住,说:“我来。”

    说完,他朝那地洞跳了进去。

    朱小花急得跺脚,说:“死胖子,小心点!”

    她抓起电筒,正要朝洞内照去。那洞口又突然还原,封住了入口。

    我还以为能从左啸海嘴里逼出点什么信息来,他却溜了,连带鼠标也生死未卜。

    朱小花仔细查看了那片地面,发现还原的那部分地面周围,有细微的缝隙。但是无论怎么用力踩,原来陷空的那部分地面却纹丝不动。她还学着左啸海那样,在地上转了一圈,也没效果。不知道那绿毛老头,用的是什么诀窍。

    “会不会是重量不够啊?小花你太苗条了。”车天宝说。

    然后,他带着路不平,和朱小花一起站在那片地上,又来了一次旋转。结果仍然令人失望。

    我想起左啸海掉下去的时候,并未做任何手势,唯一的动作就是转圈。说明要启动地面机关,就是转圈。之所以其他人转不开,会不会是重量的问题呢?

    在设计这个机关的时候,很可能需要极其精准的重量,左啸海加上椅子,正是触发这个机关的标准。作为他的专用逃生通道,这样做是完全有道理的。

    如果别人要照此做,必须在重量上设置得恰到好处。要准确实现左啸海加椅子的重量,又绝对不是一时半会能办到的事,这又给他带来了足够的逃亡时间。

    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,机关还原的时间出现了滞后,这才给了鼠标机会。左啸海始终坐着轮椅,说明已失去了行动能力。按道理,鼠标是追得上的。但里面要是还有其他一些机关,结果就难说了。

    现在,我们只有祈祷鼠标顺利吗?那不是跟坐以待毙差不多了。

    羊头怪躺在地下发抖,还有一口气在。虽然它的头部是羊形的,但面部表情看得出还是很痛苦,正在体内蛇毒的折磨下苦苦煎熬。令我诧异的是,它的眼睛一直盯着我。

    它的目光给我一种奇怪的感觉,好像它认得我。那是一种打量熟人的眼光。

    我在它旁边蹲下,说:“你能说话吗?我可以用雪莲精药救你。”

    羊头怪在这里多时,肯定对机关也了如指掌。但它能不能和人正常沟通,就难说了。

    我说过之后,羊头怪挣扎着抬起头,双眼依然看着我,嘴里则开始了阵阵蠕动。这是要说话的意思吗?

    我抓住它的手指,说:“你若能听懂我话,就点下手指。”

    它的手指特别粗壮,上面生着厚厚的茧子,握着特别刺手。

    我说完后,它居然真的点了一下。这怪物看来还是有一定人的智商吧,我想。

    羊头怪已经越来越虚弱,其他人看得连大气都不敢出,好像生怕一有什么响动,就把现在已十分虚弱的羊头怪给吓死了。

    我拿出刚才准备给徐子的雪莲精药,往他嘴里灌了一颗。它的嘴稍微咀嚼了下,就吞了进去。我也没把握能帮它抵住蛇毒,但也许还能把命保上一阵子。

    我问它:“这个地方的出口在哪里?你指下方向就可以了。药我还有,多给你几颗,也许还有用。”

    “唔……唔……”它的嘴巴发出了含糊的声音,好在不是羊的“咩咩”声。

    它好像用尽了力气想要说什么,声音一出,它浑身的抖动又加大了。

    我又掏出一颗药,想喂给它吃。可是这次,它却把嘴移开,拒绝了。

    它的嘴里又在出声,非常含糊,我不得不把耳朵又贴近了一些。

    一阵含糊的声音后,它的话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不……是……他,我……只……只想说几句。”它说,“我本来……不是刚才那个人的,他用毒逼我。”

    它说的“他”,应该就是左啸海吧。

    它继续说:“我是……磐陀的……人。”

    我说:“磐陀是千年前的人了,你怎么可能活到现在?”

    羊头怪说:“什么……千年?我不记得活那么久。”

    它的话说得越来越清晰,像是久未用过的语言功能在慢慢恢复。

    我问他:“你说不是他,是什么意思?他又是谁?”

    它说:“我闻……出你血的味道和他一样。这个味道我记得,他就在把我整成这样的人中。我本……以为你是他,结果只是……相似。因为……他说过要来救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