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 尴尬的话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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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2011年中秋,我走在我们小镇外的林间小路上,看着晚霞垂落人间,给其敷上一层梦幻的丽纱。让我不由得想起了杜牧的那首“停车最爱枫林晚,霜叶红于二月花。”

    可惜,现在的我,没有心情去记录我自己的心绪,也不能用笔墨描述出我眼中的风景。因为,我一会就要和笑笑见面——这是放假前,我托朋友递给她的纸条,约她在此见面。也不知道,她收到没有?她收到后,会来吗?她要不来,我该怎么办?她要来,我真的要说吗?她来时的心情,会是怎样的呢?我说了,她会难受吗?……

    我不知道她此时的心绪是什么样的,但我自己是焦虑不安的。茫然来回走动时,恍惚间,忽听到远远传来的一声“喂~!”

    “喂~!”

    当听到第二声“喂”的时候,我忽然有些紧张,局促不安了起来。是秦笑笑的声音!我急忙转身看去,只见秦笑笑骑着橙黄色的女式自行车,不紧不慢的向我驶来。待她离得我更近了些,我才发现,秦笑笑的自行车后架上,还坐着一位舔着彩虹棒棒糖,扎着双马尾的小姑娘——那是秦秦笑笑的妹妹吧?我还是第一次见。

    遐想还未完结,秦笑笑就突兀出现在我身旁刹车停住,气喘吁吁的说:“喂,刚才叫你好几声,你没听到吗?想啥呢?”

    我这时才回过神似的,正眼看向秦笑笑——原来我一直都没敢正眼看笑笑?飘渺的眼神都看什么了?——见她黑黝黝的脸透着运动后的红晕,有些尴尬的,指向正眨着大眼睛,瞅着我的小姑娘说:“这是你妹妹吗?”

    她笑着对我说:“是啊,这是我妹妹秦颖儿,来颖儿,叫哥哥~!”

    那小姑娘,猛然吧嗒了两口棒棒糖,笑嘻嘻的说:“哥哥好~!喏,哥哥吃糖!”

    我心忽然悸动了起来:笑笑妹妹和笑笑好像啊!明眸皓齿,娇小可爱,惹人疼惜。又让我想起一些我和笑笑小时候一起玩耍的记忆碎片——小时候我们经常在一起玩游戏,如老鹰抓小鸡、跳方格、捉迷藏什么的……

    我忽然感觉眼前,有什么东西在晃动,定眼一看,竟是秦笑笑纤细修长的手指,在我眼前左摇右摆。她看我两眼对焦,好似“斗鸡眼”般看着她的手指,忽扑哧一笑道:“咯咯……喂,你今天咋了?怎么老发呆啊?我妹叫你呢?听到没?我跟你说,可亏了我妹妹今天吵着要吃棒棒糖,不然我可没法出来晃荡见你哩!有什么事儿,写纸条说不行吗?非得要见面?”

    我不由得暗暗心痛,强打起精神笑着对秦笑笑妹妹说:“颖儿真乖~!哥哥不吃,哥哥长大了,不吃糖咯,你吃吧!”

    秦笑笑忽撅嘴说:“想吃也没你的份儿呢!”

    我静默的看着,秦笑笑的妹妹吃着甜滋滋的糖,好一会儿,才鼓起勇气看向秦笑笑说:“我们分手吧,我们不合适,你喜欢别人去吧。”

    秦笑笑稍楞:“你说什么呢?我没听清,你再说一遍?”

    我强压内心的悸动,漠然的说:“笑笑,我们不合适,分手吧。你去喜欢别人吧!”说罢,我转身便落荒而逃。跑了好一会儿,才挥动着左手,回身喊道:“笑笑再见~!颖儿再见!”

    喊完后,我忍住了再次回头看的冲动,只好似遥遥的听见,笑笑妹妹(颖儿)稚嫩的童音回喊:“哥哥,再见~!下次再见……”

    我边跑边想,对不起,笑笑,对不起!我从未想过放弃我们的爱情,但我的人生发生了一场剧变,我难以给你,给你我曾经幻念的未来幸福!我甚至连我自己都无法照顾周全,如何期求照顾你?——那一年,我十五岁。难道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?对待青春的爱情都这么理智负责?多年以后的无数次夜晚,我都很是懊悔我那莫名其妙的责任心——爱是成全的放飞,不能用我的自私阻碍你的前程;莫要让胆小怯懦的我,耽误你美好的青春岁月!愿你找到一位对你好的人,能给你幸福!缠绵的秋风,不知怎的,竟吹得起旱地上的沙砾,膈的我眼疼,让我流下了痛苦的泪水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