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七、择地而居

白领民工 / 著投票加入书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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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飞火流离?你居然使得是飞火流离?”顾雷霆完全愣住了,丝毫没在意那火球砸到伤口上的痛楚。

    “你一个废材,就算能够修行,也应该是木行的真气,怎么会这样?怎么会这样?”顾雷霆喃喃自语,目无旁人,眼神忽而疑惑、忽而怪异、忽而惊喜、忽而失落……

    在场之人,只有楚心仁和瑶芝知道何故,顾雷霆本是自家宗门,对楚心仁当然一清二楚,这五德之身的秘密怕是已经被发现了。

    “顾雷霆,废话少说,受死吧……”楚心仁催动全身木行真气,在发出飞火流离之时,瞬间转化成火行真气,顿时比刚才更盛的火焰之气纷纷攻向顾雷霆。

    看到楚心仁身上一时绿光闪现,之后又是红光一闪,顿时心中更加肯定。等到火焰飞来之时,他只是轻轻一挡,立即将飞火流离化解,不过身形也是微微一晃。

    “为何偏偏是你?为何是你?”顾雷霆突然仰天长啸:“天不助我,天不助我……”

    一石激起千层浪,五德之身,这是顾雷霆梦寐以求的,可是他自己却连金德之身都不是。是悲哀?还是无奈?投身修罗蛇君,放弃了师门,放弃了尊严,甚至放弃了作为一个人的身份荣耀,成为世人唾弃的“妖兽”,到底是为了什么?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?为了追求五道剑决的融合一体?还是为了光耀五道剑宗的门楣?到此刻,他突然发现自己所追求的正是自己放弃的,师门、尊严、荣耀……造化弄人,自己一生的心血,却不及一个天生的五德。

    顾雷霆目光中充满了恨意,他恨,恨苍天为何待自己如此刻薄,为何又给这么一个废材如此的机缘。他恨苍天的无情,更恨楚心仁的暴殄天物……

    全身的气息开始膨胀,四周的金行之力迅速地聚拢而来,顾雷霆一声大吼,本是花白的须发一下散乱,随即变得惨白。古人一夜白头,顾雷霆竟然只是一刻的功夫。

    手中的碎星剑嗡嗡作响,似乎也在为主人鸣不平。

    身上的金行真气暴涨而去,一下将楚心仁等人全部笼罩其中。

    “师傅,不要啊……”一个身影突然从林中窜出,挡在了楚心仁面前,同样使出金行的真气,形成一道屏障,将顾雷霆的攻击挡下。

    “正豪,你做什么?滚开……”顾雷霆大叫道,心智之中尚有一丝的清明。

    “师傅……不……不能杀了……他们……”严正豪说着,口中喷出鲜血,双脚不稳,一下跪了下去。楚心仁和瑶芝连忙上前扶住严正豪,此刻才知道严正豪竟然是顾雷霆的徒弟,只是这师徒二人竟有这般的差异。

    “正豪,你居然敢违逆为师……”顾雷霆一时情绪激动,但眼中却分明饱含关切之意。

    “师傅,本……本是……同根生,相煎何……何太急。”严正豪受了重伤,说话已经有气无力。

    “本是同根生,相煎何太急……”顾雷霆喃喃自语,眼中闪烁不定,嘴上 却道:“我们已经不是五道剑宗的人,什么本是同根生?”

    “其实……师傅您心中……根本就没有判出五道剑宗……”

    心中?顾雷霆心头一阵绞痛,五道剑宗就像一颗肉刺,深深扎根在他的身上,却也带了更深的痛苦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知道,师傅投身修罗蛇妖,是……是迫不得已……”

    “什么迫不得已,我是自己愿意的,愿意的……”顾雷霆激动地说道。

    “这么多年,师傅……你快乐过吗?”

    快乐?顾雷霆笑了,笑声之中却透出了无限的悲凉,一行浊泪顺着脸庞轻轻滑落。一个寄人篱下,丢掉了身份、尊严的人谈的上什么快乐?

    “师叔祖,回来吧……”楚心仁突然说道,看着此情此景,他感觉的出顾雷霆心中的悲凉,似乎在这一瞬间,心中的仇恨已经淡然了许多。

    这一声师叔祖不仅让瑶芝和严正豪感到非常的意外,就连顾雷霆也愣在了那里。简单的三个字,一下将所有的恩恩怨怨都渐渐化作了一缕青烟,随风飘散越来越淡。

    许久,顾雷霆深深地看了楚心仁一眼,淡淡道:“你们走吧……”

    严正豪脸上露出会心的微笑,再也坚持不住,晕了过去。

    “带着正豪走吧,如果你们能够接纳他,就让他认祖归宗,要是……要是不愿,让他远离这里的纷争也未尝不是件好事。”顾雷霆不舍地看着严正豪,这个从小就被自己带进莽林的弟子,更像自己的儿子。寄人篱下,受人凌辱,在这样的环境之中依然保持了一颗纯粹的心,这是何等的不易?自己对他亏欠太多太多,是应该放手了。此刻的顾雷霆没有了那种威严肃穆的气势,更像一个慈祥的长者。这一切都深深感动了楚心仁,让他对顾雷霆的印象大为改观。

    “师叔祖,你跟我一起回去吧……”楚心仁说道,话语之中没有一丝的造作和娇柔。

    “我老了,回不去了。帮我照顾好正豪吧。”顾雷霆看了楚心仁一眼,转过身去轻轻说道:“也许不久,我就会去你几个爷爷相会了……”

    楚心仁愕然了,原来一切他都知道,那这一年多的风平浪静岂不是……

    顾雷霆消失在了林中,一声悠远悲凉的清唱传来:“烽烟起、繁华尽,多少英雄领风骚?生前事、身后名,风云际会归去了。人生苦短何须叹,此日光景,独坐西楼,谁与他人笑?江山如画、得意尽欢,天下任逍遥;秋水长歌、多情余恨,剑指碧云霄……”

    顾雷霆走了,带走了吴雄。剩下的事情却让楚心仁感到了头疼。苍狼灵珠已破,好在并无性命之忧,只是一身仙级实力没了,只能重新修炼。苍狼原形本是一只硕大的灰狼,此刻灵珠破损但到变成了一只娇小的狼崽,却是可爱至极。但是群龙无首,靠着楚心仁根本无法保住苍狼军,这近千只妖兽何去何从,成了一个难题。

    总不至于带着它们走出莽林,到五道剑宗安家落户?莫说楚天河不准,怕是这么大一群妖兽浩浩荡荡走出莽林,还没到镇南关,就被天南国的军队团团围住了。想来想去,倒是瑶芝想了一个金蚕脱壳之计,走地上不行,到可以走天上。这几十只苍鹰丝毫未损,苍鹰身体巨大,可以载着这些妖兽飞过镇南关,再寻得一处僻静之所安置。

    此话倒是点醒了楚心仁,想到南剑山庄覆灭之后,那里倒是成了一片荒地,不通山路,山中又有水源,倒是一个极为稳妥之所。

    于是乎,几十只苍鹰载着一只只妖兽,浩浩荡荡隐匿于乌云之中朝着五道剑宗的方向飞去。

    临行之时,楚心仁想到远在赤阴湖中的蛟儿,估摸着离蛟儿结成灵珠尚有时日,便寻思着算准了时候再来接他。

    这一路上还算平静,虽然苍鹰队伍庞大,不过在千丈高空,凭着镇南关的守将根本无法察觉。

    整整飞了一日有余的光景,终于到了南剑山庄的废墟之中。

    自当初一战之后,此处已经完全成了荒野之地。旧地重游,楚心仁心头感慨万千,往日幕幕涌上心头,一切仿佛都在眼前重现。

    四周的山脉倾倒之后,形成了一个新的山谷,一年光阴,已经长出了半人高的野草。各色野花点缀期间,倒是一处风景。

    高山溪流缓缓而下,汇集谷底,形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湖泊,湖水清澈见底,水里的鱼儿自由地追赶着,湖面上有几只纯白的天鹅,在梳洗着自己洁白的羽毛。湖边的四周是郁郁葱葱的小草,林中有几只小鸟唧唧喳喳地叫嚷着,为这平静的世界增添了一丝欢快的气氛。

    英飞歇息片刻,又带着手下朝着莽林飞去。

    楚心仁仔细看了看周围的地形,倒觉着南剑山庄的废墟之处是一个建营之地,只是祖上的基业被他作为妖兽的安生之所,也不知爷爷泉下有知,是否会责怪自己的鲁莽与不敬。

    这些妖兽都有使不完的力气,对于建造居所也是有些经验,没用几日功夫便很快建成一个营寨。这几日,英飞带队来回奔波,倒是带回了近一半的队伍。

    楚心仁按照原来的编制,仍然保持了三大营的设置。只是三营相距很近,仅有半里之遥。山谷之中物产丰富,倒也饿不着这几百妖兽。

    这些妖兽自从苍狼被打回原形之后,并没有迁怒于楚心仁,反而更加敬重他。毕竟正是在楚心仁的领导之下,他们才躲过了修罗蛇妖的魔爪。

    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,经过几日的观察,楚心仁发现这山谷竟是一个绝佳的修炼之所。山中林木深深,谷中还有小湖,山体被当初掀开之后,不少矿石露出体表,山顶之处还有一温泉,加上这满山遍野的土石,正是一处水火土木金俱全的五行之地。

    特别是看到那些露出山表的矿石,楚心仁心头突然有了一个新的想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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