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深谷魅影(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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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四名身着紫色袍服的驭灵殿弟子,正合力朝着数根石柱猛攻不止,一溜八根双人合抱的青玉石柱散发着淡淡青光,连成一片半透明的光幕,其上电弧般的波纹流转不定。

    一位满脸皱纹的老者,纵着一方半丈大小的印玺,呼啸着砸在光幕上,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。正是在谷口处意欲偷袭宗楚的一伙驭灵殿弟子。

    可那印玺看似声势极大,但砸在光幕上,只引得光幕一阵颤动,击中处一圈涟漪般的波纹漾起后,便回复如初了。

    约莫砸了大半个时辰,老者脸色越发苍白,气喘吁吁起来,无奈的将手一招,印玺黄光一闪中化作巴掌大小飞回老者手中。

    几人颓然失望的望着一溜石柱,束手无策。那光幕此刻已是溃然不见,仿佛根本就不曾存在过一般。

    就在几人无奈之极转身准备离去时,一个声音近在咫尺般传来:“法宝在手竟连一处简易禁制也破除不了,真是一群废物!”。几人听到传音不怒反喜起来,老者异常恭敬的说道:“师弟道行肤浅,不胜惭愧,请师兄责罚”。“哼!责罚你又有何用,看来驭灵殿迟早要断送在我辈手中了”。话音未落,一个面目英俊的紫袍青年已站在老者面前,目光凶厉,嘴角微微上翘,仿佛时时都在表现自己的轻蔑。

    几人一见青年,都恭谨的拱手道:“参见大师兄!”。

    “免了!”青年不耐烦的将手一摆,“你们竟还在此与这破禁制厮磨,别人早已将紫云庄的药圃采光了!”说着重重的叹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老者吃惊地瞪大了浑浊的双眼,踟躇的问道:“是是何人所为,不可能吧?”。

    “焦某亲眼所见,难道虚言相欺不成!”此人正是那日在入谷时,李尘染提醒宗楚小心的焦白。

    焦白此言既出,顿时若有所失的一阵怅惘。自己亲眼目睹旁人将灵草采摘而去,却不予阻止,反倒来此斥责一帮同门,的确有些州官放火的嫌疑,着实说不过去。暗忖移时,冷若冰霜的脸上竟绽出一丝笑容,喟然叹道:“唉,焦某也是情绪过激了,不瞒几位师弟,这几日焦某所见触目、感触良深哦”。说着有些惆怅地慢慢盘膝而坐。轻咳一声便又回复了倨傲之态,说道:“众位,可知在紫云庄采摘灵草的都是何人么?”

    一位满脸横肉的中年汉子立即回道:“必是仇麻子一伙,不然此谷中还有什么人,能对付得了那只灵蟾兽”。

    焦白鼻中冷嗤说道:“你们只把眼光盯在仇麻子身上,仇麻子竟让你们如此忌惮!实话告知你们,击退灵蟾兽的此人,恐怕仇麻子遇上也要吃个大亏的”。

    老者沉吟片刻,眼皮急跳了几下说道:“莫非是清元宗李尘染、王岐涯那一伙人?其中有个姓宗的小子甚是狂妄,难道竟是此人!”。

    焦白脸色凝重地点点头,肃色说道:“此事一言难尽,焦某就当给你们讲个故事罢。”

    众人默然点头,都不言语,眼光齐刷刷的盯视着焦白。

    “焦某从外谷便一路尾随跟踪李尘染,原本思忖着利用他们替我开道,也省却焦某诸多麻烦。不料烈固竟和化骨门荣所道那厮勾手,图谋清元宗一个小娘们和李尘染争斗起来。本来容所道用噬灵尺已然重创李尘染。但没有想到,突兀来了清元宗一男一女两个少年弟子,那娘们儿倒也罢了,只那小子却甚是诡异,来去无踪,身法之快竟连焦某也难以窥视分明。你们也都知道,那荣所道与我素来交恶,于是也想趁便借这小子之手将其除掉,焦某存此私心,只道等这小子击杀了荣所道,然后出手将此子解决,救烈固师弟脱困。果不出焦某所料,荣所道那厮支撑不到半个时辰便罩破人亡。焦某正待出手,不料烈师弟竟背向焦某转身逃逸,那小子遁速可怖,电光石火间,烈师弟便被一击而陨。唉!就是焦某出手,也没有胜算能如此之快击杀荣所道,焦某当时也实在有些惊怔”。

    “烈师弟竟陨落了!”老者惊呼出声。

    焦白不以为然的睨了老者一眼,说道:“进这量劫谷原本就九死一生,又有多少人能全身而退!唉,就连邱琦师妹也遭了此子毒手!烈师弟陨身竟不冤枉的”。

    众人不由吸了口凉气,死寂般一阵沉默。

    过来半响,焦白兀自站起身来,眼中一缕凶光掠过,阴历地说道:“驭灵殿并化骨门弟子,已有十数人丧生在此人手下,此人不除后患无穷!”。

    “如大师兄所言,此人神通不在师兄之下,我等该如何应对哦?”,老者怯怯地问道。

    焦白扫视了众人一眼,说道:“何止如此不在焦某之下!若论单打独斗,恐怕焦某也支撑不了多久,不然焦某怎敢坐视此子荼毒同门?那小子也不知修炼的什么功法,竟肉身直抗幻音波、音灭剑攻击而无恙,就连那灵蟾兽也被此人击退了。如今更有李尘染王岐涯和两名女修同行,更是难以得手,不过,只要我们提前布置一番,将他们一网打尽也不是难事,只是要冒些风险了。焦某也不勉强你们,愿者留下,否则趁早滚蛋!

    众人又沉默移时,老者犹豫了片刻说道:“同门之仇怎可不报,算徐某一个吧”。

    其余三人哪敢不从,都点头赞同了。

    量劫谷中依然魔云翻涌,明暗交替间又过了十来日。

    一处料峭山崖下,裂开着一个数丈大的洞口,巨口呼嚎般大张着。洞口五人四人随地盘坐,一个乌发飘逸的蓝袍艳美女子站在块翘楚的大石上举目眺望。

    “宗兄,我们真的离绝尘塬牌楼不远了也,都能看见牌楼翘檐了!我们没有走错方向呢”,女子燕语莺声地回顾说道。

    李尘染瞥了一眼大呼小叫的薛燕婷,兀自把玩着手中一颗拳头大小、绿得发黑的果实,晃着尖尖的脑袋说道:“两天以前就知道了,还用你说么,下来休息一下赶路,到时候别又叫嚷走不动了!”。

    薛燕婷噘着酡红的嘴唇,轻哼了一声,便一坐在大石上,一手托着下巴怅然出神起来。

    王岐涯望着李尘染把玩了三天的黑绿果实,揶揄道:“李师弟呀,这化元果就是你的亲生儿子,也不经你天天抱在怀里的,难不成你竟要它下崽,嘿嘿”。

    几个人哄然一笑,李尘染斜睨了王岐涯一眼,梗着脖子说道:“呵呵,说的李某惭愧,亲生女儿李某倒是真有一个,可李某从来没有抱过,算算该和宗师弟年纪相仿的,只是如今不知身在何处了。说着眼眶微润,若有所思地呆呆发怔。

    宗楚心中也是一阵戚戚,不由想起尚在蒲家堡的母亲和大姐,心底腾起一股莫名酸涩之气,直冲眼鼻。方才的轻松气氛立时有些伤感起来。